在这场力量比拼的角逐之中,他想他应该是赢了的,可为什么华小金那话说得不像是恼羞成怒,倒像是押后再审、改日再战之意呢?
这里是教室。这里若不是教室,又当如何?
晚上回到家,闵丘心怀鬼胎地吃完了饭,悄悄地扒在门上,从门缝处听着华金屋里传来的声响。华金的耳机线时常有点电流杂音,这会儿索性直接没戴耳机,就着笔记本的音响和麦克风在与另一人谈话。他们提到的一些id闵丘十分耳熟,大多都是擎苍铁骑的玩家名字,电脑中传来的另一人声音他更熟了,正是干卿底湿。
过了一阵儿,屋里没声音了,闵丘推门而入。华金大概对他的不请自来习以为常,回头看了一眼,未表现出丝毫意外,主动起身把床上刚收进来的干净衣服叠进柜子里,顺便把被子折齐,枕头摆正。
华金:“好了。”
“哦哦。”闵丘束手束脚地坐在床边。
不知是他自己心中有鬼才看哪里都不对?还是华金见人来即铺床的迎客方式闻所未闻?他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可他坐在这里又确实是好好的,没有问题啊,所以一时总结不出具体一二三四。
他伸着脖子看华金玩游戏,听得干卿底湿回到电脑前,大叹一口气,说道:“总算出去了,不然真是明天这个时候我才能安静一会儿。”
华金:“你赶他干嘛?怎么啦?”
“不是赶。他一天到晚要这个样、那个样,事多的哦,”干卿底湿含糊不清地哼哼道,“我坐在电脑前面一会儿就过来缠我……”
“咳咳,”华金突然用力咳嗽几声,“我没插耳机,屋里有人。”
“哦哟!你早说嘛!”干卿底湿没有任何效果地解释着,“不好意思了啊同学,我是说我家狗,缠人的很,老往我身上扑,被我丢出去了。”
华金笑得握不住鼠标:“太坏了你……”
“……”闵丘能读四书五经,能看天文地理,不想太招风每次考试随便写写成绩尚且名列前茅,真的论起智商来,那是一点儿也不傻,什么弦外之音听不懂?
“今天你去上课了,雁南飞又在广播上叫他pk。我觉得雁南飞没什么可打的嘛,随便打打就好了呀,他居然还不让我进pk房看?不进房间我还不会转个头看他屏幕么?”干卿底湿幽幽地说,“一看,好了,你知道他和雁南飞怎么打的?”
华金认真地问:“怎么打的?”
秦臻:“这两个傻逼,说好谁也不能用技能,对着平砍,谁的暴击多谁就赢了,最后被他赢了一点点。雁南飞也是个戏多的,喊了个广播说‘一招之师,他日再来拜会’,我的天哟,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他们两个在里面打出朵花来了,我都想替他捂住脸怕掉地上。”
闵丘:“……”
华金笑得前仰后合:“上次他们打得那么快,我换个线的工夫他俩就打完了,我还以为他们怎么打的,想了好久。”
“是的,世界未解之谜又少了一个。”秦臻一点也笑不出来,凉凉地说,“一想他是我队友,好可怕哦。”
天呐!闵丘大惊失色——这术士竟然在背后这么说他大哥的坏话?大哥就跟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住在一起?
他暗搓搓地掏出手机来哒哒哒哒:“大哥,那个干卿底湿在背后说你小话!”
闵扬回复:“说什么了?”
闵丘刻意隐去了华金说的部分,把干卿底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跟他大哥一学:“就这些!”
闵扬:“嗯,很好,他再说了你再告诉我。”
“……”闵丘:“???”
第113章
干卿底湿和华金又说了许多, 闵丘一一传达,只是他大哥看到后的反应不太像生气, 也没有表示马上回来秋后算账。
闵丘不禁问:“你这是在哪呢?”
闵扬平静得不像是本人:“刚买完东西回来,在他家楼下坐着。”
闵丘:“你怎么不上去?他说你你不生气么?上去教训那小屁孩一顿啊!”
“让他说吧, 回去就听不见他背后怎么说我了。往后日子还长,也该听听别人怎么想的。”闵扬说,“不过你是怎么听到的?他们说这些不背着你?”
闵丘:“……”
他回顾的聊天记录——听到华金和那术士说话时, 他像传话的小兵一样把听到的输入发送给大哥,当时边打字边只觉背后评断人就是不好、这干卿底湿怎么这样惹人讨厌,主观意识之下难免掐头去尾了点儿。现在再通篇看下来, 其实皆是些嗔怪笑斥, 没一句是真正破口大骂说得难听的, 怪不得华金听完了直喊酸。
闵丘亡羊补牢:“他们刚才说的比较快,我打字可能打的不太准, 干卿底湿语气没那么凶,还是挺温和的,说到你还笑了来着。”
闵扬:“嗯,我能想到。凶点也没事, 他这个人, 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越凶越心软。”
这下不止华金觉得酸, 闵丘看完也莫名地酸得一哆嗦,他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
笔记本扬声器传来干卿底湿烦躁地拍键盘的声音:“啊——!这死鬼买个东西怎么去这么久,还回不回来啊?”
华金:“着急就打个电话问一下嘛。”
干卿底湿声音忽地一沉:“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听一个人说话听得多了, 渐渐能听出他的语气轻重,干卿底湿这话问得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满口嫌弃,反而多了一些心里没底儿的担忧之意。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