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近那个日升会的象征。要把它连同身下人的血肉一同用力揪起来。
白嫩的皮肤变得通红。疼得贾律大叫。“秋水你饶了我。放开我!啊!”
霍秋水毫不留情地掐着那一片。好像要把印有纹身的那一片血肉徒手扯下来一般。完全不去理会他的挚友疼到曲起身体,喉咙嘶吼到干哑。
亏他还为这个人查清楚那个男妓的底细,提醒他。这个人还曾无辜地摇头,“不可能。是我主动接的这桩嫖资纠纷。而且是我考虑了一个月才答应的。我从来没有接过这种官司。倒不如说我现在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接下这种打赢打输都对我没有一点帮助的官司。他是神吗?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那个小美人还刚巧是段家车祸的这一天。”
面前人涕泗横流的样子让他心头作痛。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饶了这个人。
“秋水,求你了。疼,啊!”
“这是惩罚。”霍秋水下手更狠。
亏他为了做了这么多。
为了让他相信,霍秋水第一次利用线人去查私事。亲自带他到那个线香男子一无所有的家门前。让他亲眼看清楚。
为了他这个挚友,霍秋水第一次因为太执着于日升会乖乖站在这间别墅里被别人骂。
贾律“骂”他傻。贾律曾经说过,“做朋友的还是那句话,你做一下可行性分析就会明白,你这种靠偶遇撞大运的跟踪办法完全没有实用性可言。你是警察,你不是英雄,不是美国队长,不是奥特曼!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单枪匹马独闯敌人大本营的幼稚游戏。”
亏他为了这一句话认真考虑了自己的行动,放弃了跟踪的笨办法。
贾律动不了,只能张嘴求饶。“疼。好疼。”
哭久了,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牙咬着底下的床垫,强忍着。额头青筋突突突地跳,冷汗一股股往外冒。指甲掐进了肉里。
螺旋纹,内外两圈。外圈之上,起大正三角参差八方。还是日升会高干的太阳纹身。
贾律的眼泪模糊了霍秋水血红的眼。
“解释!”
被放开的贾律徒劳地想拉起碎片遮住自己红肿得发烫的后腰。
衬衫碎成渣子,根本没有用。他干脆彻底放开。抹干眼中的泪。用手捂着腰,艰难坐起来。看着月亮,唱起歌来。
他用刚哭过的声音小声唱,“黑人被残忍杀害,我沉默。”
“不要唱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我!”
霍秋水烦躁得想掐死他。贾律还在自顾自地唱。
“法西斯~”
贾律还在唱。霍秋水觉得这歌声仿佛在哪里听过。等他看着贾律流干眼泪的双眼,思绪回到了那年,贾清尸体被发现的那日。
挚友在他的阻止下停止了拔枪杀人的疯狂。在黑啤,在月色,在大排档的炭火味里,手臂缠着黑纱的挚友倒在桌上,乱七八糟地唱:“黑人被残杀的时候我沉默,法西斯抓走,呃,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多。于是世人不再赞颂沉默。”
他以为找到了凶手。那人却是在日升会保护下的子弟。田局长周六日约见他上东山,就是要用一千种方法说服他放弃。
他拉上挚友借酒消愁。
挚友唱:“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霍秋水对:“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挚友即使当时已经醉醺醺,还记得与他唱和。回,“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在2002年10月前。那时候,还没有段爸爸的事情。布局还好好在勾丝岭。那时候,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霍秋水明白了。“从小公园事件开始,你就是日升会的高级干部。藏得够深呀!不。也许更早。你接近我也是为了监视。是不是?”
贾律不答。
“不说话就是默认。”
“秋水,”贾律嘶哑的声音喊道,“秋水,那个宁家小公子杀死的,是我哥哥的情人。
我很多次告诉过哥哥,那个人不可信。但是我哥哥被他迷了心眼。他明明是有妇之夫还来勾搭我哥哥。
这件事告上法庭也是没用的。作为律师的我一定是站在结婚证书的那一方。
但是我是他弟弟,我只会站在我哥哥的那边。
怎么办呢?那种无助的感觉快要让我窒息,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我这个弟弟一无是处。
那时候,日升会的小美人找到了我。
我只能松开双手欺骗自己法律是正确的。我捏造了证物,污蔑他挪用公款,让法官判了那个人缓刑。
但是我想不到,没了他,我依然救不了我哥哥。你明白我在停尸间抱着哥哥脏污的身体是什么感受吗?法律救不了我哥哥,日升会可以帮他报仇。”
“你这是知法犯法。公报私仇!”
贾律轻扯了嘴角。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正义不会迟到的律师,嗤笑着忠心于律法的他。
“犯法又如何?没有人会起诉我。我没有犯法。没有人能判我的罪。秋水,公道自在人心。手段尚在其次。是他教会了我遵从内心。我的心告诉我,我哥哥的仇,一定要报。这就是我的公道。我的正义。”
霍秋水不认识这个贾律。眼前人脸上的狠辣不是他熟悉的表情。
但这才是真实的贾律。虚假的,一直是他认识的那个挚友。
两人再没什么好说的。
霍秋水起身,跟他划清界限。“贾律,你不再是我的朋友。我霍秋水不跟黑道做朋友。”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