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也不装了,俏脸一寒,冷哼道:“怎么了,我乐意不行呀,弄坏了大不了我再买一个给他就是了,能值几个钱了,瞧把你心疼的。”
陈扬被呛得一阵无语,的确,别看项谨送的这只玉镯子很名贵,但以项谨现在的身家,确实是连根毛都算不上。
灌了口茶后,他才闷哼道:“哼,慈母多败儿,你们就可着劲的惯着他吧,我都懒得说你们。”
陈扬这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想找回点面子的,谁知道项谨听了非但不恼,反而变得有点紧张起来,甚至连跟陈扬间的不愉快也给忘了,不安的小声问道:“啊?我这样,这样对孩子,真的不好么?”
她没带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哪样才是对孩子好,对自己也实在没什么信心。其实,这几个月大的孩子懂什么啊,再说了,陈扬自己也不是什么幼儿教育专家,完全是信口胡掐的。
“行了,这次就算了,既然买了也别浪费,但以后别这样了,男孩子用不着这些玩意儿。”
陈扬喝口茶,一本正经的说道。
项谨听他这么一说,才似乎稍微松口气,然后脸上重又挂上溺爱的笑容,笑眯眯的
而他们两人自顾自的在这里说话,却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是的,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和谐的场面,闵柔心里变得纠结起来,她不自觉的下意识伸手捏了捏搁在腿上的皮包,正好捏着件硬邦邦的挂件。
没错,她包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玉镯子。而这只镯子其实搁在她包里已经快半年了,是在小陈泽快出生时提前买的,花的钱不多,才一千两百块,但却是她一个半月的工资了,买的时候听那玉器店的老板吹牛说是什么上等的缅甸玉,有多好多好,给孩子戴正合适,还有辟邪的奇功,但是,今儿个一看到那孩子手上戴着的那只翡翠镯子,她立刻就打消了给孩子送份见面礼的念头。
可不是吗?人家项总一出手就是上好的翡翠镯子,哪里是她这种千把块钱的东西能比得上的。
算了,待会儿还是别拿出来了,没得让人家给瞧不起了。
想到这儿,闵柔心里不由得一阵黯然起来,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俗人,对脸面看得也比较重。
的确,别看她现在官至副市长了,可一来这年头公务员工资还没有涨上来,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她不贪污不受贿,甚至因为陈扬的缘故,她现在连帮企业剪彩时的一些合法红包也没敢再收过,要知道以前的她还是挺圆滑的一个官员,可现在倒好,跟了陈扬以后,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了,也惹来了不少非议,毕竟,不收钱的官员是不怎么受下面人欢迎的。因此,她在辛庄的日子过得虽然谈不上有多么艰辛,但肯定比绝大多数普通的公务员都要惨淡许多。
当然,陈扬其实也留了张卡给她,她也不介意用自己男人给的钱,但那张卡她偷偷去银行查过了,是用项谨的名字开的户头,于是她就没有动那张卡里头的一分钱,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她甚至有想到过要去劝陈扬,别再花人家项谨的钱了,她哪里知道,这些钱其实都是陈老板的。而陈扬那就更别提了,在这方面压根就是个马大哈,说真的,他甚至都没考虑过要给钱给闵柔,那卡还是一次他要买东西时,叫闵柔代买之后干脆就扔闵柔那儿了,其实陈扬主要稍微注意点就应该发现,闵柔身上的衣着服饰,虽说都是一些牌子货,但档次都不高,至于说跟项谨仙儿这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相比,就更是寒酸得不行了。
好在闵柔只知道陈扬有两个女人是做生意的,但并不清楚陈扬暗地里在操纵着一支庞大的资金,她还以为陈扬跟她一样也是个月光族呢。当然,她也不稀罕这些东西,她也不是没有富有过,只是在她看来,目前的生活状态也算是不错的了,比起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简直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正在闵柔胡思乱想的当口,这时,里间传来一声开门的响动声,她心头一紧,赶紧抛开纷乱的思绪,坐直起来,美目一转,直直的看向了侧面方向。
果然,很快便看到门口一转,一个穿着件碎花家居裙的女人边擦着头发,边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用说,正是那刚洗完澡的陈若男。
“闵主任,你来了?”
陈若男看了一眼沙发上闵柔,毫不奇怪的问了一声。
闵柔赶紧站起,尴尬不已,同时还忐忑万分的,点头胡乱说道:“嗯,晚上好,哦不,你好,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