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道:“姜姑娘何必如此呢?就让我说一说又何妨?”
“我不想听。”姜婉道。
谢承畴微微皱眉,有些无奈,片刻之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姜姑娘,在下真是十分庆幸今日来寻了你。姑娘比我想象之中更为有趣,想必若能与你结为夫妻,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姜婉有点无奈,说好的古人的含蓄呢?在这位谢公子身上,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看到啊!
“谢公子,还请你自重。”姜婉道。
谢承畴一愣,便一脸歉然道:“姜姑娘说的是,我不该如此袒露心迹,让姜姑娘为难了。”
姜婉心想,她完全没有一点儿为难好么……
“谢公子,你若想感谢我之前的提点之情,可以有其他方法,这‘以身相许’还是算了吧。”姜婉缓声道,她渐渐发现可能应付谢承畴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他虽然口中说想要娶她,可她不同意时,他似乎也无所谓的样子,可见所谓的娶她其实并不坚决,很可能只是随口说说的。如果他果真像他所表现出来得那么好说话,她倒有些想跟他结个善缘。毕竟对方是知县公子啊,要是能跟他结交上,那她今后想要在县城发家致富显然就容易多了,背靠大树好乘凉。
姜婉一瞬间脑中已经闪过许多念头,继续道:“谢公子可是对我如何得知你与人争风吃醋一事耿耿于怀?”
有些事肯定是要说清楚的,不如就由她主动提出来好了。
谢承畴诚恳道:“是有些惦念。”只是,他见了她真人后,却觉得那事无关轻重了,他如今心中充满了与姜婉结交的yù_wàng,既然她不愿嫁,那他便与她当个君子之交好了。他有种直觉,放在别的女子身上显得匪夷所思的事,她一定不会令他失望。
但他此刻并未说出真正的想法,听出她想坦白,他倒也想听一听。
“那我便同谢公子说实话吧。”姜婉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只是那一天遇到谢公子时,我偶然看到了一些画面,这才得以提醒公子你。自那以后,我再没有看到过。”
姜婉说的基本上是实话,只是她瞒下了之前先看到裴祐将来考上科举的画面,并因此让谢承畴误会,她的金手指只能使用那一次而已。
谢承畴双眼微亮:“如此说来,便是你我二人有缘了?”
姜婉倒是没想到谢承畴还能那么理解,忙道:“谢公子,只怕你是受天恩眷顾,老天不愿你英年早逝,才借我之口助你脱险。”
谢承畴道:“无论如何,我也该感谢姜姑娘。既然姜姑娘不愿嫁我,便请姜姑娘随便提要求吧,我定为姑娘实现。”
姜婉试探着问:“若我要求你将来莫要再来寻我呢?”
谢承畴一脸坦然:“这便恕我不能答应了。姜姑娘你再换一个。”
姜婉有些无语,他要她随便提条件,她提了,他又说不行,她再提,他又可以说不行,有什么意思呢?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谢公子可否容我今后再提?”姜婉问道。
谢承畴面露喜色:“那自然是可以的。”容她今后再提的意思,不就是说从今日起,他便可以与她结交了么?他自然是高兴的。
“那谢公子……我就不送你了。”姜婉道。
谢承畴见她如此果断地送客,心中实在有些郁结。想他以知县之子的身份,在昌平县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未曾想到竟在她这儿碰了钉子。若是换了旁人,听闻他想娶她,怕早就兴高采烈地待嫁了吧?偏就是她,似乎总对他相当排斥,实在令他有些伤心。可真要说起来,这也是她对他来说充满吸引力的原因之一了。
“这块玉佩,还请姜姑娘收下。”谢承畴从腰间解下玉佩递了过去,“若将来姑娘遇上难解之事,尽管来府衙寻我,我定当为姑娘排忧解难。”
姜婉想了想,接过来道:“那便多谢谢公子了。”
见她接下,谢承畴面上便带了笑:“应该的,那在下便先行回去了,姑娘保重,今后有缘再见。”
“谢公子也保重。”姜婉笑道。
谢承畴叫了谢安一声,后者便忙走出屋子,随着谢承畴坐上马车走了。
姜婉握住了那块玉佩,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茫然。她本以为被谢承畴找到天都要塌下来了,谁知道谢承畴那么好说话,一直以来让她提心吊胆的缘由就此没了,她还多了另一个金手指——今后要是再有人敢欺负她家,只要报出谢承畴的名号,谁敢不给她家面子?
谢承畴所乘马车经过裴祐家时,他突然叫谢安停下,回头见姜婉并未出来注意这边,他下了马车。
裴祐站在院子里正在发着呆,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以为是姜婉过来了,欣喜地转头,却见来的人竟然是姜婉家的客人。
只见谢承畴拱手笑道:“裴先生,在下谢承畴,昌平县知县正是家父。”
谢承畴一向以自己的身份为豪,出门在外自报家门的时候从不忘提到他爹,而他的这个习惯,在裴祐看来,却是一种威慑了。
裴祐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去姜婉家提亲的这位竟然是知县家的公子,顿时只觉得面上一热。先前他过去姜婉家,不慎听到了这位谢公子向姜婉提亲,那时候只觉得六神无主。
虽说他与婉婉两情相悦,然而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他娘阻拦着,此时此刻他甚至不能向他娘坦白,也无法在任何人面前袒露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