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同情起那住在咱们府上的小倌来了,本来就病着,再这么一折腾,那是要人命的啊。”

“不过,听说不是什么剧毒,吃不死人,大夫说吃几帖药就会好。”

“哎,本来看着就弱不禁风的那么一人,病了这么久,还得把那药当成饭来吃,真够可怜的。”

“所以说,日后千万不要得罪了那王妃,不然可有好受的了。”

那几个说是非的丫鬟就在长廊的另外一面墙,在廊上也听得清楚。玉倾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面上波澜不惊。

跟在身后的纸鸢都觉着委屈,看着玉倾之的紫色背影,缓缓开口,“公子……”

而后,墙的另一面响起了女管家仙歌的声音。

“平日里做事到没见着你们这般勤快,说起是非倒是一个比一个有劲,我可事先招呼了,王府不养闲人,若是再让我见着你们好吃懒做,莫要怪我拿扫帚赶人。”

几个说是非的丫鬟又各自散开了,墙角下再无动静。

纸鸢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紫衣男子,心里泛酸,绝世的玉倾之什么时候遭人说这么诋毁过。不晓得他听了刚才的话心里是什么个滋味。

面若止水的玉倾之脚下这才迈了一步,低声说一句,“走罢。”

去到了听雨楼前的水榭,摆好了琴,玉倾之看了一眼面前的荷花池,一席清风拂过,碧叶摇晃,映着阳光三四点,几分耀眼。

坐下,抬手,如玉一般的手指拨动琴弦,琴声袅袅,心中再无他物。

仙乐般的琴音混着夏日午后的缕缕清风越过荷花池,在池边的几株柳树的枝条上萦绕,在空中盘旋徜徉。抚去了夏日的温热,披上一层清凉之意。

在耳房静坐的南宫煦夜缓缓闭上眼睛,门口站了仙歌,她小心翼翼地提步进门。南宫煦夜察觉了,没去看她,只是问:“查到了什么。”

仙歌顿觉难言,抬眼去看南宫煦夜的神情,还是开口,“确实是燕窝粥里面有毒。”

南宫煦夜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再说话。

一曲过后,抚琴人便没有再继续。

纸鸢看着玉倾之的背影,过去蹲下身,皱着眉头道:“公子,让纸鸢去和王爷解释,下毒的并不是你。”

玉倾之神色淡然,“罢了,有些事,心里清楚便好,何必要看他人眼光。”

“只是,看公子被人误会,纸鸢心里难受。”纸鸢一想到那一对突然住进来主仆便心里一股火,“你好心好意,他们却要反咬你一口,明摆着是有狼子野心的。”

玉倾之不想谈论此事,起身再低头看了一眼琴,道:“把琴收了罢,今日不弹了。”

纸鸢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玉倾之摆明是不想听那些是是非非,所以也没再说,只是沉默着将琴收了起来。

月色入户,南宫煦夜刚从书房看了公文回寝房。

房中总有一位温润如玉的紫衣男子,用他前不久送给他的和田玉簪将前鬓的发挽在脑后,烛火下映得他那张绝美的脸几分宁静。见南宫煦夜进门,他便会放下手中的书卷,而后提步过来。

为南宫煦夜宽衣,这是每日必做的。

南宫煦夜总会微微垂着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宽衣的人,总看不够,想一直看下去。

待玉倾之将衣裳宽下,他便抬手,揽住他的肩,将他轻轻往怀里一带,一个细微的动作,带着无限的爱怜。玉倾之的侧脸贴着他的肩,身高上来说他只比他矮了半个头。

“我信你。”南宫煦夜说,这一句话,就三个字,我信你。

玉倾之脸上微微动容,微微闭了眼眸,长睫便影印在如玉的肌肤上,他轻轻开口,“王爷信我什么?”

紧了紧揽着他的双臂,南宫煦夜道:“信你的一切。”

信你的一切,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相信了。

玉倾之缓缓睁开眼睛,“为什么?”

“你我是夫妻。”这句话说得很慢,五个字好像就说了一辈子。而你我是夫妻,这一句,也是要用一辈子去承诺的。

玉倾之唇角微微晕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势要抬起环上他的背,也只是动了动,终究没能抬起。

寝房里的一切被烛光映上了一层微弱的光芒,一切都静止了,连那平时跃动的火也归于平静。房中,身穿白色里衣的男子紧紧拥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紫衣男子,似要维持这个动作到永恒。

第二日,南宫煦夜找来仙歌,吩咐道:“给府上的下人打个招呼,昨日的谣言莫要四处传开,也莫要在府上说。”

南宫煦夜也晓得府中的下人个个都是说八卦的好手,一句谣言在他们口中添油加醋能变成十句。且还能保证七日之内传遍整个京城。若是别人家的谣言,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找个乐子去。但是这是关于玉倾之的,他便不得不重视了。

他相信他,这是昨晚就说了的。不让下人乱嚼舌根,是不想被玉倾之听到难听的话,怕他心里难受。

交代完了事给仙歌,南宫煦夜又说:“再去请大夫过来为雪砚公子看看,若是无大碍了,那此事便暂且放在一边罢。”

仙歌听后,低声道:“是,王爷。”

大夫过来把了把脉,说雪砚公子体内的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身子也没甚大碍。再过几日,恐怕也能下床了。

南宫煦夜也亲自去探望了一下,慰问了几句。

雪砚的贴身丫鬟见他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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