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浴缸很大,幂恪坐在靠边的位子上,双手搁在两旁,狄耶罗跪坐在浴缸边上给他捏著肩膀,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只是最纯粹的按摩,从手指到肩头,想要让幂恪的每一块肌肉都得到放松。

在按摩到靠近後劲的地方时,狄耶罗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这是早该说的谢谢,但幂恪始终没有给狄耶罗说的机会。不管他是什麽理由,但他确实救了自己,没有按照赌徒的命令,枪毙了自己。用米罗的身份,说出幂恪曾经对自己的承诺,那种失望透顶的样子,不会让幂恪好受。

所以,在谢谢之後,应该还有一句对不起。

浴室的水温很高,有种烟雾缭绕的感觉,按摩水花奋力地拍打著水池,发出循环不停的声响,幂恪抬起头,看著因雾气而显得有些朦胧的人。

放在手臂上按摩的手停下了动作,狄耶罗注视著那双黑色的眼眸,不知为何,脸有些发烫。也许是因为姿势的关系,幂恪第一次抬起头,从下面看著自己,也有可能是因为浴室太热,有些升火,再也许,只是因为两人正在做的,有些亲密的动作。

两人对视了很久,然後仿佛中毒一般,狄耶罗轻轻低下了头,吻上了那双薄唇。明明人已经泡在这麽热的水中,唇却还是有些冰冷,如同他的人,从来不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仿佛谁都无法让他感到特殊。

冰冷的唇主动打开,接受了狄耶罗的吻,舌窜入口中时,两人都感觉到有电流通过了全身,产生刹那的麻醉感。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幂恪慢慢闭起眼睛,享受著如同被服务一般的舒适。这不是一个激情的吻,也不带有yù_wàng,只是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

当然,如果没有人刻意控制一下的话,这样的吻也很容易变质,在不知不觉,刺激了唾液腺而导致荷尔蒙分泌过量,浅吻变得不够时,幂恪动了下身体,狄耶罗很主动地跳下了浴缸,双手按著对方的肩膀,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腿上,加深这个不再有姿势阻碍的吻。

幂恪的手在伸到狄耶罗的後腰时,突然用力,将他反身压在了一旁的浴缸池边上,人压了上去,双手用力抱住了他的腰,两人的胸口几乎是撞在一起。

“狄……”情不自禁的呻吟在接吻的间隙溢出,幂恪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一震,接著浑身僵硬。

如果自己是米罗的话,听到这样的低吟绝对不会舒服,吻著自己的人竟叫著别人的名字,就算是sub,也不会接受主人的不忠诚。

但,狄耶罗却不是装出的惊讶,而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为什麽幂恪会那麽深情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在细想这个问题之前,这一声,就好像是被人唤醒了一样,猛地惊醒。

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是米罗,此时此刻也没有假扮米罗的必要,我的举动太不经大脑思考了,狄耶罗,你到底在做什麽?

发现了怀里人的僵硬,幂恪也没有了兴致,放开狄耶罗,走出了按摩池,拿起一旁的浴巾披在身上。

狄耶罗在意识到幂恪的不满後,想要立即起来替他擦拭,但才刚动了一下,幂恪就背对著他说了句,“把自己收拾干净。”後,离开了浴室。

把湿透的衣服脱了,狄耶罗整个人浸在水中,只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他有些乱,从幂恪接到乔纳瑞的电话之後,就非常混乱,一切都过得像过山车,惊险却来不及细想。

自己是一瞬间掌握了很多东西,而且有了一定的资格,在这个过程中,幂恪没有道理对自己全盘相信,相反,有不少疑点会被他抓到,为什麽他却什麽都没说?

还有刚才的那一声“狄……”,是无意还是刻意?他想说明什麽?而之後兴致缺缺的样子又是什麽意思?他想向米罗暗示自己其实是对狄耶罗有兴趣,还是想对狄耶罗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

甩了下几乎全湿的头发,狄耶罗在水下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别去想这些了,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弄倒d的资料。

等把自己收拾妥当,狄耶罗回到卧室时,看到幂恪已经睡下,犹豫了一下,刚想转身去隔壁自己曾经的小房间睡觉,就听到床上的人低低的声音,“上床,睡觉。”

无奈爬上大床,狄耶罗尽量不碰到幂恪,在他脚後跟的地方躺下,拉好被子。脑子依旧有些混乱,又担心幂恪会不会又突然下达什麽指示,在神经紧张了几分锺後,发现上头的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睡著了。

叹了口气,狄耶罗微微皱起了眉头。

日子照旧,幂恪似乎对狄耶罗在打斗方面的要求越来越高,除了不准出错的射击练习,还加了散打等课程,老师都是专业级别的,美其名曰,既然是做保镖,就要有起码的样子,别自保都保不了再被人打成猪头。训练的时候,幂恪有时会旁听观看,有时则不知道去哪里,直到很晚才回来。

说是贴身保镖,但幂恪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带著狄耶罗,看来那果然是一个挽救自己性命的说辞。

这麽想著,几天後,幂恪对刚走出射击房的狄耶罗说,萨缪尔那边有个取消不了的表演,怕以防万一有什麽情况发生,让我过去支援,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这是第一次,幂恪清晰地给自己下达这方面的命令,其实他根本不用说清出了什麽事情,让他跟上自己就可以了,还特意把原因告诉自己,他到底怎麽想的?

没敢耽搁,说是准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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