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还在想，你是个多敬业的人，天天进修到半夜可真是难为你了。”
张舒耸耸肩：“又何妨呢？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啊。”关晓没能理解话外之音。
“上车吧。”王熙然喊着，“我们走了啊。”冲关晓摆摆手。
“那，关大哥，有缘再见了。”张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冯冯觉得关晓最近犯了水逆。
“你回去查查星座运势吧，觉得你工作上最近好倒霉的样子。”冯冯说着。
关晓挠挠头：“我不信那个的。”
查证资料进展不大顺利，关晓加班加点整理出一份事件记录作为证词，却始终觉得还需要再完善一些，关于编程什么的论述，不知还会不会有漏洞。
“你这里写一个指令应该比较好，就把这部分指令写在这。”王熙然指着显示器上的数据告诉关晓。
终于还是找来了王熙然帮忙校对。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关晓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调侃。
“我比较怀疑高律师看不看得懂这个。”王熙然说。
“我现在怀疑的是法官看不看得懂。”关晓郁闷，“万一看不懂休庭讨论，我还得在那儿耗上好长时间，费劲。”
千辛万苦全部修缮完成，关晓带着全部材料前往上层领导处盖章签字，回来统一放在档案袋子里丢到桌上，时间还早，他便和王熙然重新讨论了一遍庭审需要的相关数据材料。
“关大哥，你这档案袋子需要帮你收进柜子里吗？”张舒在一旁问，王熙然暂时无暇顾及她，她便在一边帮忙打扫卫生。
“那个别动，就放那儿吧，后天出庭我需要用。”
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下来，三人告别，离开了单位。
心想着还余出一天时间，关晓便约谈高律师讨论出庭的具体事宜。
关晓觉得最近是犯了水逆。
“你那儿有星座运势吗，借我看看。”出庭前一晚，冯冯突然接到关晓电话。
“咋？”
“我的出庭材料找不到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冯冯说搞不好你最近犯小人啊。
关晓愁眉不展地翻找着所有的抽屉。
那日更改完的版本因为已经打印出来了，自己便想当然没有再保存。可是就算是当时保存了再打出来一份，光是找全部上层及主管机关系统领导签字以及盖章，确实是赶不上开庭。
手机持续振动着，高律师大概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
“你要不先去吧，找到了送过去给你。”田歌从一摞文件里抬起头来看看挂表，对关晓说。
候审时关晓反复回忆，仍然想不出放在了哪里。对于这起案件，原本单位已经损失颇多，若再因材料不足而败诉，何止是关晓个人的事业受影响，全单位的走势大概都会被牵连。关晓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起冯冯说的关于犯小人的事。所以说，莫不是……
“找到了。”田歌在电话里说，关晓大大松了口气。方才开庭时，凭借那日和高律师约谈时相互的交流，在没有任何辅助材料的情况下竟然占得上风。只是下午就难以这样靠一张嘴来辩驳了，好在田歌打来的及时。
“只不过，稍微有点小问题，可能下午要迟一些送过去。”田歌支支吾吾地说。
“出什么事了？”关晓刚刚安定的心又提起来。
“你的文件，被塞在了碎纸机里，现在已经被切成细长条混在一起了，现在咱们全科室的人都在帮忙拼接。”
关晓觉得火大。“碎纸机？为什么会在碎纸机里？”
“说来话长，先拼接了我，完事再说。”田歌挂了电话。
后来这份补救过的被胶带缠成了粽子的材料终于是赶上了开庭，也完好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关晓从法院出来，头一次觉得两腿发软，像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仗，所幸最后结局是好的。
回到单位冯冯带他去保安室登记查看管理部的监控，调出了两天前王熙然到顶楼帮关晓校对材料的时间，看到张舒在二人身后举起档案袋子和他们说了句话，然后转手将袋子竖起放在了碎纸机上。然后等到临走前，她帮忙关灯，顺手打开了碎纸机开关，然后关上了门。
“正巧我楼梯间碰见王熙然，他知道这事儿后让冯冯带我去查了查监控，他说在咱们科室边角安过监控器，只是位置选得背，别说咱们，就连老人儿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田歌说着。
关晓愤愤然地看着监控停止画面中关门的张舒，她的嘴角明显一抹阴险的笑容，果然是……
冯冯建议保留监控视频上交领导处理，关晓想了想算了吧，毕竟也是自己监管不力，原本很快就要用的一摞材料马马虎虎甩在一边，临走也没有再检查，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疲惫地回家，鬼使神差绕到了王熙然家楼下。这个时间，大概还在做那个死三八的进修辅导吧。突然特别想念他，这一个月以来，各忙各的，几乎都没有再好好看过彼此，关晓甚至想在台阶上坐一坐，等到他回来。
抬头看去竟然亮着灯。
今天回的倒是蛮早的。仔细算算张舒离进修结束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想必最近不需要再做高强度的辅导了吧。
关晓锁上车上了楼，正琢磨着敲开门后去说什么，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搞没搞错？这家伙也太大意了吧，进了贼怎么办？”关晓黑了脸，准备好好教育王熙然一番。
门内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