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常的行为,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即便是张言默也忍不住询问:“你怎么了?”

向彦被他的嗓音拉回神,脸色不是很好看:“没什么——额,我家里有急事。”

能造成他这么大反应,肯定不会是小事。张言默了然:“那你回去看看。”

向彦勉强扯出个笑容:“嗯,我走了,这顿饭记我账上……还有,以前是我太冒犯了。”

张言默顶多觉得他聒噪了点,倒没认为这人有多讨厌,于是大方的点头:“下次不要太吵就好。”

“……”向彦欲言又止:“你……”

这家伙就一点不好奇?不失望?不惊讶?

恰巧服务员端着餐点过来,张言默勉强分出一缕注意力给向彦,斜着眼睛示意他快说。

“你好好吃!”

憋了半天,向彦屁也不敢放一个,撂下这句话便匆匆走了。

这天以后,他便再没往张言默店里去过。

终于耳边清静了,两份菲力牛排张言默没浪费,吃得很饱。

回到店里,肚子还有点撑,他正准备出去散步消食,门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推开。

“老板在不在!”那人一进来便大着嗓门喊道,引得店里几个常客侧目。

张言默给他让路:“我就是。”

“哦?”中年男人眼神在他身上走了一圈,有点轻蔑:“你就是?赶紧来给我看看这盆兰花。仔细着点,这可是素心寒兰,弄坏你卖了店都赔不起!”

说起话来颐指气使的,配合手腕上的劳力士,活脱脱一个暴发户。

一听到素心寒兰,店里的客人全围了过来。

素心寒兰是青寒兰的一种,株型修长,叶姿优雅俊秀,花色淡绿。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技术能成批培育,因为数量极少而尤为珍贵。

今天能有幸一睹素心寒兰的风采,那太值了!只可惜,现在貌似还不到寒兰的花期。

中年男人很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施施然将怀中的花盆放到地上。

只见广口的陶土盆里的兰花叶片细而挺拔,苍绿的叶片形状优美,不过那份美感硬生生被焦枯的叶尖给破坏了。

“是常见的兰叶焦尖哪。”围观的客人大多是退休在家的老人,其中一个老爷子摸了摸山羊胡说道,看起来对兰花很感兴趣。

“我不管这是什么病,这盆我可花了几十万买来的!老板你就说能不能治好吧!”中年男人仰着下巴,“我看你年纪轻轻,能行么?治坏了可是要赔的。”

客人看不过眼,纷纷说道:“小张懂得多着哩,你莫急。”

“小老板年轻归年轻,看过的书不少啊,你就放心吧。”

张言默充耳不闻,仔细察看这株寒兰,边用剪刀剪去病叶。

盆里的黑色腐殖土微微湿润,很符合兰花的生长需要;叶片偏干,说明没有浇水到花叶上,显然不是由于病菌侵染。按理说,春城夏天多雨湿润最是适宜兰花生长,发病也不该是枯尖。

“怎么样,你能看出病因?”中年男人问道,围观的客人都等着听他说话。

张言默摇摇头,之前信誓旦旦的客人们一下哽住了,打脸太快,面子上挂不住啊。

中年男人正要大肆嘲讽一番,这小店虽然不起眼,可自打他们准备在春城发展观赏花卉,便三番两次听行内人提到这家店的老板,语气中莫不是推崇赞赏,他怎么能让绊脚石挡自己的路——

“哼,原来也是浪得虚名……”

“不过,这盆兰花不是寒兰。”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惊得失望的客人们目瞪口呆:那可是几十万一盆的素心寒兰,说不是就不是?

他们一致忽略了脸色难看的中年男人,七嘴八舌发问:“怎么看出来?”

“要是开花了还好说,光凭叶子就看出来了?”

“小张快说说!”

张言默端起花盆到窗前,拉开卷帘让阳光照射进来。一伙人呼啦跟在他后面,还有不少人外面遛食的人被吸引进来看热闹,反倒是兰花的主人被挤在外面。

“叶带形、薄革质、暗绿色,这些都符合寒兰的特征,但是刚才我剪去病叶的时候——”他指向一根叶片的横切口,“发现兰叶韧性很强,多用了三分力道,寻常的寒兰不是这样的。”

“这素心寒兰本就不是寻常的兰花嘛!”有人说道。

张言默点头:“所以我当时没下结论,不过,后来我注意到假鳞茎长出的花葶。”

假鳞茎位于植株根部,如果里面长出花葶了,也就说明花期将至。这个理论放到一般的兰科植物中并无不妥,但兰花不适用,因为兰花生长极慢,从花葶抽-出到开花需要数月的时间。

比如一盆春兰,它在秋冬就开始抽花芽,直到来年春天才会开花,花期也长达三四个月。

一伙人的眼珠齐齐盯在兰花那枝藏着几朵黄豆大小花苞的花葶上,立马有人问道:“看着没什么不对,要开花是好事啊?”虽然真正开花最起码还得等上一个月。

“你不懂就别乱说!”兰花的主人挤了进来,面红耳赤的去推张言默,粗着嗓子吼:“谁敢说我的素心是假的!”

“兄弟你不要着急嘛,先听听小张老板怎么说,万一真是被骗了也好去讨说法呀!”有年纪大的人来劝。

张言默看着他,闭嘴没说话。

一个老头跺跺拐杖,“不要吵,今天咱们就要听听小张辨兰!”

还在嚷嚷的中年男人看到老人,眼神微闪,偃旗息鼓了。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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