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翻了个白眼：“不带你们这样虐狗的啊喂！”
晚上吃完饭回俱乐部，老高把他们叫去了自己办公室，将照片摆在他们面前，问道：“这是真的吗？”
叶向舟一直牵起何文乐的手没松开过，点头：“嗯。”
老高没想到他们认得这么坦诚，顿时一噎，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何文乐说：“杰哥，我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这丝毫不会有任何影响。”
老高惆怅地说：“我知道，你们俩都是目标很明确的孩子，我不担心你们的训练或者比赛状态受到影响，但是——”他声音哑然而止，组织了下语言，又说，“我担心的是你们会被粉丝骚扰，这几天微博什么的都先别上了，乐乐，我知道你喜欢在微博跟粉丝做互动，这几天避避风头，等热闹劲儿过了就好了。”
何文乐点头：“我已经把微博先卸载了，等过段时间再装回来。”
“行，”老高眉头舒展开，拍了拍何文乐的肩膀，“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我不操心，这几天好好训练，好好休息，比赛的时候还要靠你们carry队伍呢。”
一个星期后即是新一赛季的总决赛，这赛季的总决赛仍然是在z市奥林匹克体育馆举办，再一次晋级，大家都觉着挺不容易的，这赛季打得格外磕磕绊绊，第一轮小组赛结束之后他们都以为这赛季打不进决赛了，季后赛每一场他们都非常珍惜，现在回忆起这赛季付出的努力，那一个个熬到天明的夜晚，真是一把心酸老泪。
邻近总决赛，众人却都没什么紧张感，训练照常，但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就好像这赛季已经结束了。
叶向舟打完一把训练退出来喝水，老鬼趴在桌子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是当下最新款的手游，上面“ko”两个鲜红的大字格外显眼。
“怎么在玩这个？”叶向舟拾起老鬼的手机摆弄了下，重新开了一盘，这游戏他之前在其他人的直播中见到过，知道基本操作，“今天训练结束了？”
“嗯啊，”老鬼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搓会儿手游放松放松。”
“把乔磊所有的暗杀技巧都学会了？”叶向舟又问。
“……呃，”老鬼耸了耸肩膀，“不、不着急……”
叶向舟玩手机的手一顿，瞥了一眼老鬼：“马上总决赛了。”
老鬼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说道：“舟哥，你说今年我们打到这儿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嗯。”叶向舟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总决赛，这是我的第四场了，说真的，”老鬼神情别扭，戳了戳自己的心窝，“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毫无波动，你说夸不夸张？我知道不该这么说，可就是有一种，我这赛季走到这儿就已经结束了的感觉。”
叶向舟说没吭声，如峰似的眉毛微拧，神情专注地玩着老鬼的手机。
老鬼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在屏幕上跳跃着的全息小人像是个跳梁小丑似的苟延残喘着，而他面对的dà_boss还有足以统治胜负的战斗力。
“就像是这个游戏一样，”老鬼说，“我在这关卡了半个月，怎么打都打不过去，我觉着我的实力就是这样，就只能走到这一关。”
叶向舟还是不吭声，老鬼知道他脾气倔，倍感疲倦地叹了口气：“我不该说这些，你玩着，我去找点零食吃。”
说这些话他心里头也不是滋味，但这些都是埋根在他心里的负能量，以前藏着遮着谁也看不出来，可又到总决赛这一时刻，不知道是气氛逼得还是心里不舒坦，那些个不能被别人看到的黑暗一面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了。
老鬼难受地站起来，正往厨房走去，却听见背后三金一声吆喝。
“卧槽，舟哥，这关你他妈都能过？”
老鬼脚步一顿，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向舟。
手机屏幕上，只剩一层血皮的全息小人踩在dà_boss身上，高举着手中的长剑，扬声喊道：“正义必胜！正义必胜！”
他卡了这么久的关卡居然过了？！
老鬼：“……”
叶向舟懒懒地将手机抛在桌面上，说：“老鬼，下午竞技场等你，小黑屋三个小时。”
老鬼：“…………”
老鬼：“卧槽，舟哥你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这个冠军咱们拿定了啊啊啊——”
何文乐在一旁笑得烂漫。
叶向舟冲他勾了勾手。
何文乐：“？”
叶向舟俯身靠在何文乐耳边，嗓音低沉：“你笑起来真好看。”
何文乐：“……”
何文乐现在非常庆幸，周围的人都在嬉闹老鬼，没人注意到他充血染红的耳尖。
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何文乐接了电话：“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