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想家吗?”
白棠不禁问。
秋颜宁揉了揉她的头,道:“小棠,我们已不是从前了。我自问该做之事已做,心中无悔,就不会想了。”
心中无悔?哪一天对自己无悔,或是当时自己选择留在定国,那她是不是无悔可坦荡而去?
对视秋颜宁那无情的眼神,她随心问道:“修行之人久了都会这样吗?若是没了我,您也能继续走下去吧。”
听罢,秋颜宁心有些抽疼,原本的无情变回柔和,“许多次我都想你留在定国,”
果然。
白棠瘪嘴,微微微首。
“但我也犹豫了无数次,所以我是舍不得的。”秋颜宁又道。
白棠脸微烫,光听秋颜宁的话觉得实在是太过暧昧朦胧,但一抬眼,见秋颜宁神色清明端正,丝毫没有异样的感情。她不愿再说,索性靠着马车闭眼歇息了。
绕过树林,未过多久便到了一镇子。此时风雪大作,吹在脸上干冷又疼,嘴一张风直接灌入嘴中。
众人进入小镇,这北方小镇远比驼城安静,尤其是风雪之夜户户紧闭,一眼望去街道空荡荡。但白棠二人隐约能透过窗纸感知数到目光,想必是知有人,但不敢开门罢了。
“外乡人?”
秋颜宁正要敲门,便见一老妪拉开门缝。
“老人家。”
余有平堆满笑容,凑上前去。
“嗨哟!吓煞我也,你这大汉!”老妪吓得后退一步,嘴中怪道。
也难怪,余有平身形高大又壮,这在黑夜中乍一看活像头成精的熊。再加他习武,一股锐气煞重,如此大汉,叫人见了怎么不害怕。
“老人家莫怕,我们不是歹人。”杨封解释道。
那老妪说话有趣,摆手道:“噫,歹人脸上难道写了歹字?”
杨封哑然,白棠捏着戚念领子,上前道:“婆婆,我们是来问路。”
老妪裹紧衣物,见秋颜宁三人,又望了眼外头的风雪,便道:“风雪大,进来吧。”
苏宴几人瞪大眼,不敢想白棠一句话,这老婆婆就变了态度,但连道:“多谢。”
一进屋,众人这才明白缘由。
他们都是男子,身上又佩刀剑,任谁也不放心领入家门,更何况家中还有孩童,想来是怕引歹人入室。
而屋内那屋里的两个孩童也不怕人,尤其是一见戚念,便围了上去。可惜,戚念这倒霉孩子态度冷得很,眼神狠狠,退身躲在秋颜宁与白棠身后。
老妪替他们找来椅凳,几人坐下聚在火炉边,不免打了个寒噤,身子也才渐渐有了暖意,尤其是苏宴、唐文造、余常安,这三人有两人是为大家公子,哪曾受过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