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是不一样的,他想。
父亲的确没有说谎,那么剩下的是不是也是事实呢?……比如,他真的可以给地表带来真正的和平这件事。
如果地表毁灭,这些善良的人也会消失吧。但父亲说自己注定会救他们。如果这就是责任,那么“责任”或许不是个很难理解的概念。轻松而幸福的人,过着他无法触及的生活的人----他喜欢那些,他希望他们能继续这样活下去,不用理解他所感受到的这份苦涩。
这样的世界或许会稍微好一点点。
父亲是对的,他痛苦地想道。甜味真的会让人堕落,产生幸福的错觉。戈德温站起身,他再次拔起插进泥土的剑。这一次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再次看了眼不远处小镇的灯火----
他逃过了,而这次是他自己选择的不再逃避。
直到现在,他再也没有放纵过一次。
将自己从那份久远的回忆里拽出,戈德温放下手中的纸页,开始穿戴盔甲。依照契约,他该向雇主汇报现在的进度了----
“洛佩兹先生。”通讯水晶按时亮起,温暖甜美的女声从对面传来。“早安。”
“早安,曼迪夫人。您的身体状况好点了吗?”戈德温的语调平静而礼貌。
“好多啦,谢谢您的关心。”对面的女人发出一阵轻笑,“我想我今天就可以回到我的岗位了……哎呀,几天没见那些小家伙,我还挺想念他们的。错过了新生入学,您不知道我有多遗憾。”
地平线的女雇主顿了顿。
“希望深渊魔法病理学那边能有几个好苗子。”她轻声叹息,“不瞒您说,我的记忆还是有点混乱。关于特伦特枯萎症的研究项目……唔,我必须得有个聪明伶俐的助手才行。”
第163章子爵夫人
巴格尔摩鲁拍打翅膀,在克莱门学院上空换着花样乱飞。
考虑到尼莫·莱特的真实身份,被染了色的灰鹦鹉并不敢真的离开这片有限的天空。现在它极为确定----就算自己钻进深渊最偏僻的角落,魔王大人都有把它刨出来的能力。于是它只能在某个程度反复试探,一看尼莫出现生气的迹象,立刻就地认怂。
这是个危险而刺激的游戏,它总是能让自己心潮澎湃。巴格尔摩鲁落到学院内紧邻城堡的某棵树上,熟练地梳理自己被染料搞得花花绿绿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