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首《将进酒》也是表达了我的心声。”他最后声音沉沉,有些失落、有些抑郁。

此时房遗爱是真的内心“脆弱”,他想到了前几日他要做太常寺卿,却发挥余热不成,居然被老父撵回家的郁郁不得志的“人生经历”……这一切正切合了此诗啊。

他脸上闪烁着郁郁之气,夹杂着遗憾与悲愤,然后咣当一下坐下,大口喝了一杯酒水,嫌弃酒杯太小,要了一个大海碗,直接饮酒喉中,显得他十分洒脱不羁……

宴会厅中,众人间有人反应过来,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气氛逐渐也恢复热烈起来,骆宾王听了这首《将进酒》,不由反复吟唱,已经沉浸在此诗意境当中,根本记不得什么比试和在魏王、太子那里展示才华了。

大家都在谈论这首定要闻名天下、四海皆知的大作,而高阳公主却一脸y-in郁,清河公主不由发问:“房驸马如此才华,十七妹何苦在我们面前总贬低他……姐妹们又不会与你争抢房二郎。”说罢捂嘴笑,弄得高阳公主脸色胀红,不知清河是不是故意和她过不去。

同坐在一起,身为房遗爱的好友的杜荷和程处亮,一向认为他们最清楚房遗爱的底细,但两人此时亦都目瞪口呆,半晌都没缓和过来。

旁边这人……还是房遗爱房二郎吗?

他啥时候“爱好文学”了?!

第7章 我陪太子读书

这日魏王生辰宴上最出风头的自然是“诗仙”房二郎,一个日夜的功夫,房遗爱的美名就传遍长安城,包括皇城太极宫内。

皇帝李世民听了诧异的表情和当时在魏王参加宴会的人一模一样,不是他质疑陈慕之递上来的情报,而是房遗爱会作诗,并做了一手千古绝响的好诗……这事特别的离奇古怪。

李世民心里自然猜是房遗爱不知从哪里买了一手好诗,“真正作诗的人是谁?”

如此有才,李世民难免心动,他本人亦喜作诗,但若说能流传千古那是勉强了。所以,这等诗仙般的诗人,自然要网罗在手中,他露出求贤若渴的眼神。

陈慕之沉默片刻,“臣没查到……许是房二郎自己做的。”种种迹象显示,房遗爱除了杜荷,没有接触任何其他外人,而杜荷手里买来的诗词,那些笺纸此时都呈放在皇帝身前的案几上。陈慕之早就看过一遍,里面的那几首诗平平无奇。

李世民听了这回答,不置可否,倒是将陈慕之抄写来的《将进酒》又拾起读了一遍,脸上却面无表情,让陈慕之看不出想法。

等到了太子来请安的时候,李世民还与之谈起房遗爱的这首诗。

“当时儿也在四弟那儿,倒是亲眼见了房遗爱一展诗才。”李承乾眼中满是“赞叹”,眼角余光却在观察李世民的神态。

李世民神情顿了一下,太子还是太单纯了。房遗爱怎么可能是这首《将进酒》的原作者……

李世民转而问起太子的学习进展,说起他派到太府的几位老师。

李承乾默然,抬头对着李世民道:“儿已然行冠二年之久,圣人是否可裁撤……”他的话止住,因为此时李世民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李承乾低头。

许久,李承乾动了一下他的一只脚。

李世民这才让他坐下,记起他的右脚不方便,不由关怀道:“右足平日里可还痛?”

“尚好。”李承乾回道。

得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回答,李世民见他面无表情,知道儿子这是被拒绝裁撤太府的老师心里不高兴,他叹息了一声,话音却避过了老师的事情,转而说起派人找孙思邈进京为他治疗足疾的事。

“何必麻烦老神仙……命定的事情,注定不能逆改天命。”李承乾的声音淡淡的,然后再无多言。

何况——李承乾垂下眼,嘴边勾起一抹嘲讽弧度,他这足疾哪里是什么病症,人祸而已,大家心知肚明,也只有皇帝一人视而不见。

李承乾忽然陷入回忆,若是长孙皇后仍在……

闻听太子所言,李世民亦是伤怀。

室内一片安静,龙涎香袅袅飘散,两人的心跟着香气缭绕飘散,他们忽然都想打了长孙皇后和夭折前十分可爱的兕子……孙思邈不是没给她们瞧过病,可有时天命不可违,强求一时也终是伤心。

离开太极宫前,李承乾脚步迟疑。

“儿求圣人罢张玄素太子詹事一职——”他终是沉声恳求道。

闻言李世民刚刚泛起的伤感之情顿时一扫而空,他目光锐利地s,he向太子的脸上,“那太子你想让谁做东宫的太子詹事?”

李承乾自嘲地一笑,“回圣人,儿说句心里话,就是让房遗爱做太子詹事都行……张玄素、于志宁他们……哼!”

他话语未尽,也能让旁人感受到他对李世民派遣到东宫几个老师的愤懑之意。

……

*

房玄龄白日里见完皇帝,回府就喊了房遗爱过来。

他喝着茶汤,房遗爱亲自煮的茶,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次子。

很久,房玄龄没有仔细静下心想这个二子的事了。

他发现房遗爱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一切都自那二郎与公主“争执”起始……

房遗爱的改变让房玄龄不知是好是坏,他叹息一声,道:“圣人让你明日去甘露宫觐见。”

“嘎?”房遗爱一个惊愕的语气词瞬时打破了他文雅的行止,他这手煮茶汤的优雅姿态传自某人的魏晋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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