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太贵吧!”陈月不是不识油米贵的小公主,她清楚b市的房价租金有多夸张。
“没事,你哥现在挣得多,那点租金还是掏得起的。咱们不租大的,咱们租跟人合住的那种。我身边有同事住这种的,自己有自己的房间,但是要和人公用厨房和洗手间,行吗?”
“行当然行啊,怎么也比宿舍条件好。但是,用的着吗?是不是彭宇哥哥……还是彭阿姨,嫌我们了?”
“没有没有,黄毛儿跟彭阿姨都好着呢,什么都没说,你别多心。是我觉得,咱们不能一直在别人家凑合啊。你不用太考虑钱的事,我现在真的挣挺多的,前几天一个客人点了瓶好酒,我光酒水提成就拿了六千呢!”
陈月惊喜地低呼了一声,激动地说:“哥!你真厉害!”
陈星笑了,“那是……要是找房顺利,咱们这周末就搬家。”
陈月真为他高兴,爽快地应下:“哎!要是找不到也不用着急,租房也是大事,慢慢来,你还得上班呢,别太辛苦。哦对了,不用租太大的,但是位置一定要离你上班的地方近一点,最好还是骑车就能到,不行的话也最好能有直达的公交……”
陈星一一应下,又笑着嘱咐几句,挂了电话。
回到黄毛儿家里,陈星把要租房的事跟黄毛儿说了,高个儿也在,这段时间他晚上都跟他们一起睡。
两人一听都拦他,觉得没有必要花那冤枉钱。黄毛儿说:“我妈一个月才回家住两天,小月也就周末回来,还跟之前一样,她睡里屋,咱们哥仨在外面打地铺不就行了?”
陈星依然坚持。
黄毛儿隐约明白了什么,犹豫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星哥,你不会是……对我和高个儿不放心吧。”
陈星说不出话了,脸上臊得厉害。
黄毛儿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对自己哥们心生提防。可他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实在不能再让陈月冒一星半点的风险了。
“艹!”黄毛儿急了,猛地站起身在茶几上踹了一脚,茶几被他踹得移了位,在水泥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噪音。
他红着眼质问陈星:“星哥!我们是拿小月当亲妹妹看的!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陈星羞愧地低下了头,“彭宇,对不住,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实在是怕了,你说万一,咱们说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要是哪天你们喝多了酒……”
黄毛儿不等他说完,丢下一句:“我们不是畜生。”愤怒地推门出了屋。
高个儿这会儿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坐立难安地看看院里,又看看陈星。
“星哥,你这样可太伤黄毛儿的心了。”他也有些生气。
高个儿也离开了,屋里只剩陈星一人。他弯腰抹了把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陈星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拿起抹布、扫帚打扫卫生,等他拎着拖把想去院里洗一洗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两人正在车棚里就着昏暗的灯光擦自行车,旁边两辆已经擦完了,现在正在擦着的,正是自己那辆。
三个年轻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起来。
晚上关灯睡觉的时候,黄毛儿在一片黑暗里问陈星:“星哥,那王八蛋什么时候能进监狱?”
“快了吧……王警员说两个月内一定能立案,这种公诉案子的律师都好,肯定能打赢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