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你放心,无论谢家落到何种地步,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和姝儿受苦。其实坏事里面也有好事,谢家现在也成了庶民,而且落架凤凰不如鸡,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我还哪敢嫌弃你?老夫人不会再阻挡我们的婚事了,现在大哥尚未出狱我不好提这件事,等大哥遇赦之后,我就秉告老夫人同意后,立即亲自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长生看着明净深情的样子,脸上一热,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有种预感,老夫人是绝不会同意明净娶她的,如果明净明着向老夫人提出此事,遭拒后她就在家谢家再待不下去了,何况,她现在真的还不能接受明净,在这个时候她若答应了算什么?
就强做镇定说:“你若真的尊重我,就千万不要这么做。就算谢家出了事,但你也是世家名门之后,而我只是一个做过宫奴的村姑,我们俩怎么都没有可能。三爷以后切勿再提了,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照顾锦姝,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明净似是受到打击,又想到她对明澈的关心,苦笑一声说:“以前我以为你一直不接受我的原因是身份的差异。现在我这个落架的凤凰还不如你,你还是拒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或许我不应该把你逼得这样紧,应该等你想清楚再说。好了,我再不提了,我们还象以前那样好吗?”
长生点点头,觉得明净比以前成熟多了,遇事懂得为别人考虑,也懂得趋利避害——如果暂时不能成就姻缘,那么就象以前一样相处,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两个枯坐一会相对无言,长生正欲告辞离去,忽又想起自己所担心的事,正好与明净提前商议好对策。就一五一十说了自己担心老夫人知道谢家遭祸是因为明澈,如果她迁怒于姝儿该怎么办?
见明净无语,长生又试探着说:“你不是说你怀疑姨娘是被你的好友买去妥善安置了吗?如果你找到她先不要让她回到这里,我想老夫人肯定忍受不了自己受牢狱之苦姨娘却在外逍遥自在,而且谢家福祸未定,如果能行的话还是托付你的朋友先照顾一段时间再说吧,也免得老夫人用太姨娘来要胁你。我是打算,如果她实在容不下姝儿,不如你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哪怕在外面辛苦些,我也不能让姝儿受人欺凌!”
明净点点头:“放心吧,就是她怀疑是大哥又能怎样?我绝不会任由老夫人苛待姝儿的,目前这种情况我哪也去不了,天天就在姝儿身边待着,且看她如何做。我知道你很坚强,也很独立,但在这个府里无论有什么事你都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不好?”
长生点点头,心头一下子轻松下来,有明净在身边一起照顾姝儿,起码她的责任没那么重大了,外面有些事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看实在不早了,已经寅时了(凌晨3点),寻思着万一明早从明净房里出来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又不太放心姝儿,满屋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哪能照顾好姝儿,这阵子回去肯定碰不到人,就要告辞回去。
明净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点头应了,起身拿过长生的斗篷给她披上,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怕逼得太紧反而让她躲着他,那还不如象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交往。
长生怕冻着他,坚决不让送,却拗不住过只得应了,再说这间宅子人少空寂,她最厌最怕的明清又回来了,虽然明净的屋子离她的住处并不远,但一个人往回走还是有些害怕。
明净一路送着长生,冬夜的寒风如刀一般刮着,月光无比的清冷,干枯的树枝平添了几分萧瑟,明净听着长生因为赶路有些急促的呼吸,再看看月光下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一颗心平白的热乎起来,无论如何,自己总能天天看到她,他相信,只要自己真心真意待她,总有打动她的那一天。
送到屋门口,明净还是不放心,一直眼看着长生点亮蜡烛,再看看屋里一切如旧,炭盆火旺旺的,姝儿和满屋睡得正香,这才放下心来,却又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告辞了。
他走到屋外,贪恋地看着长生的容颜,正要离去却又想起什么,连忙不放心地叮咛:“现在不比以前,没有什么丫头婆子守夜,记着每晚关好门窗,最好再用杌子顶住门,不要让坏人钻了空子!万一有什么事就赶紧让满屋来找我,我离你不远,一定要记住!”
长生微微一笑点点头,望着烛光下她明亮的双眼,明净的心里温暖而安心,他禁不住拉起她的手,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贪婪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凡事小心!外面风大,快关上门睡吧!”,就狠下心来转身走了。
长生看着他走了,赶紧关上房门,想起明清心里一激凌,又试试窗子也关严实着,又端过一只沉重的杌子顶住门,这才松了一口气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冬夜,没有比热被窝内更好的地方了,可是刚才被冷风吹了一路,这会却没有了多少睡意,禁不住胡思乱想开来。
想起明净,心里既温暖又纠结,他一而再提出让长生嫁给他,长生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也从内心越来越认可她,可是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那么好强,即使谢家败了,她也定会让明净娶一个多少有些背景、对谢家有帮助的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进门为谢家妇的,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弄不好连照顾姝儿的资格都会失去,所以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