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从小很老爷子长大,老爷子年少从军,身上有股子阳刚之气,果杀伐果断的性子,沈清从小身受耳濡目染,手段自然不会软弱。面对对方的恶意挑衅,她没有退缩,反倒是迎难而上,直接利刃出击。活至二十三载,这样的绝境她沈清经历了无数次,穷途末路又无法后退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里,她从来没有逃跑或是躲避过,从来都是正面突破。不管是你死还是我亡,而且她,一次都没有输过。
人生的旅途中总有胜败之分。
这日下午,沈清召集团队开了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制定方案,然后,乘胜追击,将对方逼上断头崖。“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人若犯我,必杀之,”最后七字,她说的格外重,甚至带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组里一干人等热血沸腾,有人一拍桌子揭竿而起;“弄死他。”“只有我们阴别人的份,阴我们,我们八个人能干掉他一间公司。”“不用干,他也活不久了,”热血青年,只要有人带头,有人引领,他们是最好的利剑。周五晚,沈清回沁园时,以为失踪了一个星期的陆景行应该回来了,却不想,没有。原以为只是部队有事情,间隔一个周末在回来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见此,似乎觉得南茜的担忧有些道理。随即问南茜;“你家先生没回来?”“没有的、太太,”南茜面上一喜,他们的女主人,终于注意到自家先生了。
“联系过了?”她问。“联系不上,”南茜面露难色,似是觉得话语不够大,便又说到;“已经半个月了。”“这么久?”她微微诧异,好似觉得前两天才见过陆景行似的。端着水杯的手有些停顿,而后端起喝了一口,继续问到;“徐涵呢?”“徐副官也联系不上,”南茜答,话语中满满担忧。南茜身为沁园管家,自然知晓自己工作职责是什么,不多言语也属她的工作范围之内,可今日,见自家太太难得这么关心自家先生,她继而道;“以往在首都,先生也会突然出去执行任务,但每次都会提前告知,我担心……。”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沈清眉头轻佻,似是有些不相信。看着她的眸光多了一份审视。他是军人不假,出任务?国泰民安,难道还需要出去打仗不成?沈清对陆景行的关注很少,只知晓他是当兵的,但不知晓他是何兵种,所以觉得南茜这话语,带着几分不可信。带伤?“国泰民安,能有什么事?”她浅说,眸间带着一丝丝淡然,便不准备在多问。“先生兵种比较特别,您看过电视上的特种兵吗?先生比他们更甚,”南茜开始给她科普陆景行在军队的兵种以及危险性。似是恨不得拉着她的手直接告知她,先生能活着不容易,您一定要跟她好好相处,别在气他了。“是吗,你在联系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沈清装作漫不经心回应,可听闻他是特种兵时,心理觉得莫名颤栗。多年前,她跟随无国界组织进入战乱地区,护着他们的,便是一群特种兵,他们英勇善战,不畏惧死亡,永远走在前头护她们安危,也确确实实见识到他们职业的危险性。
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自然存在许多危险。
本还觉得无所谓的沈清,此时心里竟然起了丝隐隐担忧。
她以为,自己可以对陆景行的离去视而不见,始终漠然,可是没有。当南茜告知他陆景行是特种兵时,她心里动了动。
对于特种兵,她始终记得那群在战乱地区护着他们前行可爱的人儿们。
特种兵,危险性极高。
她担忧;空下来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捏了捏,去了掌心的湿汗。
南茜迈步至一侧座机前,拨出电话,传来的声响还是关机。
面露难色看着沈清,沈清了然。做好万分心理准备之后将电话拨给总统秘书徐泽,那侧电话接起,她道;“徐秘书您好,我是沈清。”“少夫人,您好,”徐泽话语恭敬中带着一丝丝生疏。
沈清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直接开门见山;“联系不上陆景行。”徐泽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陆景行的行踪来的,他对于沈清这个女人的印象停留在她胆大包天敢光天化日之下谋杀陆景行的行为上。今日茂茂然见她询问陆景行行踪,多多少少有些诧异。
“陆少怎么了?”他问,语气中带着些故意而为之。沈清闻言,眸光一眯,而后道;“徐秘书若是不知晓,那便不打扰,”总统阁下日理万机,他的秘书又怎会有多余的闲工夫跟自己多言语。语落,沈清准备挂点电话,而后只听那侧徐泽道;“稍等、五分钟过后我给您回电话,”他也不知晓,这种事情总统阁下不说,他是永远没有时间去关注陆少的。
原本可以不管这件事,但莫名的,他觉得这位少夫人也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秉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还是委婉些的好。
毕竟,总统府可不是个养闲人的地方。
这边,总统阁下正在看部门送上来的法案,见秘书徐泽进来,站在自己面前,头也不抬问到;“何事?”“少夫人打电话过来说联系不上陆少,”徐泽直言下将视线从法案中抬起来,看向徐泽道;“你确定是沈清亲自打电话过来的?”陆琛显然不相信,沈清对陆景行的态度,他目睹过,也不认为这个历过沧桑的女孩子能这么快就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强迫自己的男人。
“确定,”徐泽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