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想起惠妃说过那些香料不过是皇帝准允明珠他们捞的,突然心中一凛, 这冬日的暖阳竟然让她无法真正温暖起来。
皇帝见她面有尬色, 只觉自己今天对她说的有些多了, 他转过来对她柔声说:“这些事你不懂而已,也不必懂,这都是朕的事情。”
“您是皇上,自然什么都懂,臣妾只管有吃有喝, 不管谁管这些,您别少我那份就行。”
皇帝哈哈一笑, “自然是, 这些大小官员啊, 如能明白凡己所有都乃朕许, 朕也不妨对他们好些,要是不懂,呵。”
“您和臣妾说这些干什么……”蓁蓁扁扁嘴转过头摆出不想听的样子,其实她并非不想听而是觉得自己不能再听。
皇帝再度发笑:“人说解语花,朕最近那么忙,你也不给解解。”
的确,出巡路上皇帝虽然大多时间与自己共赏一路的山川美景,但入夜在行宫常常对着一沓折子皱着眉深思不语,似乎万千愁绪难以化解。只是事关朝政,蓁蓁不会置啄半分,今日皇帝能与她说起驾驭官员之道已是异常难得。
正在这时,梁九功进殿禀报:“皇上,太子到了,想先过来给您请安。”
皇帝大喜,他车驾先行,本以为太子要两日后才能到盛京,没想不过一日就到了。他赶紧让人接太子进殿,蓁蓁想带儿子们退下,却被皇帝拦下,“你也少见太子,这是宫外,无妨。”
太子胤礽年方九岁,却已有威严的小君之态,他身着一身靛青马装手上还拿着一根马鞭直入殿内跪下磕头请安:“请皇阿玛安,儿臣思念皇阿玛日夜兼程提前赶到。”
“起来吧。”皇帝还抱着胤祚,此时也对胤祚说,“祚儿,这是你太子哥哥,祚儿乖叫兄长。”
太子是中长脸悬胆鼻,或许是自出生以后就超然于人,他自带了一份天生的疏离,他见一惯疼爱自己的皇父此时抱着一个幼儿,稍稍有些惊异,毕竟满人俗话:抱孙不抱子,他的这位皇父甚少在人前抱过哪个儿子。
胤祚还小,见皇阿玛叫自己叫人只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谁知小手一指却指的是蓁蓁牵着的胤禛。
皇帝笑说:“这也是你哥哥,是太子哥哥,也是你二哥哥。”
一连串的哥哥闹得胤祚反而明白不过来了,他嘬着手指皱着秀气的小眉头看着阿玛直摇头。反而是胤禛挣开蓁蓁的手摇摇摆摆走到太子面前问:“二哥哥,你有养小猫小狗吗?”
蓁蓁心里直接翻了胤禛一个大白眼,要不是现在人多她已经忍不住戳胤禛的小脑袋了,这孩子对这些小动物的喜爱真是异于常人。
太子看着面前不太熟悉的四弟,又看看自家皇阿玛正笑如春风,他立马蹲下来张开手让胤禛过来:“二哥有养几条犬,只等着让他们过些日子去松花江畔叼猎物。”
“那不是很凶?和大哥那只雪上飞一样?”雪上飞是大阿哥今年新养的一只细犬,浑身黝黑唯有四爪雪白。
太子摇头,似是有自豪之态道:“不是,比大阿哥的雪上飞强百倍,那是契丹猎犬,目光如炬、跑动如豹。”
胤禛似乎有点不高兴,他嘟着嘴问太子:“那你有没有养小一点的,我不喜欢这么凶的,我想要可以抱在炕上玩的。”
“这……”太子语塞,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家皇阿玛,皇帝哈哈大笑对太子道:“胤礽你回京把你屋子里那只哈巴狗送给他玩玩,胤禛就喜欢那些小猫小狗,你的契丹猎犬他怕是不敢碰了。”
“是。”太子还是个孩子,有些童言无忌地问,“四弟,我满人尚武,你可别喜欢这些女人家的玩意儿。”
虽说童言无忌,但这话